“鼠”你可憎可爱、可畏可笑

十二生肖的众说纷纭至耽误汉代已成形，子鼠分列第一，有很多种说明，有人指出，十二生肖是依照动物捕食和活动的时间规律与地支对应排序的。如子时，夜深人静，正是老鼠最活跃的时候，而丑时牛打算出耕，所以子鼠，丑牛，其余以此类推。

又“玲珑于子，不耗则其气不进”，子鼠凭借其钢铁一样柔软的牙齿，将浑沌一团的天地嘴巴进，构成世界，拜为“鼠嘴巴玲珑”所赐，鼠作为创世神才有资格名列十二生肖之首。　　鼠不入流，这话限于于明以前的艺术圈。商周青铜器中，听闻过四羊方殿内、豕形铜尊，没有见过拿鼠尊来盛酒的。两汉陶器中，猪、羊、马、狗、鸡、鸭少见，鲜有鼠的身影，唐人韩滉《五牛图》名列十大传世名画之首，老鼠呢？据传唐人边鸾所画了幅《石榴猴鼠图》，宋徽宗赵佶的组织编撰宫廷藏画谱录《咸淳画谱》时，托了一嘴，毕竟是见过的，但边鸾以善花鸟闻名，这所画认同是比不过《五牛图》的。

　　《咸淳画谱》中，画科被分成十门：道谶、人物、宫室、番族、龙鱼、山水、畜兽、花鸟、墨竹、蔬菜，《石榴猴鼠图》被列为“花鸟”卷里，“畜兽”里尽是些《牧牛图》《乳虎图》《写出犬图》《猫竹图》，老鼠不出畜兽门里，连它的输掉猫都不如，为何不会沦落这般田地？元人吴师道有一席话说道得很是在理，他说道，北宋徐崇嗣所画了一幅《茄鼠图》，南宋宫廷画家李安忠亦有《鼠啖荔枝》问世，世上可描绘对象那么多，没想到二人自由选择以鼠为画，实是怪事，要不是他们有能使老鼠从亵渎到可玩游戏改变的魔力，害怕是也会被后人知悉，惜上述作品今已无存。　　“老鼠过街，人人喊打”，人人都闻，较少有人闻的是，老鼠的历史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久远，若就是指其祖先（啮齿类动物）东方晓鼠经常出现的时代开始算数起，距今已有5000多万年了，到如今遍及除南极以外的世界任何一个角落，鼠之后代力、适应力之强劲，连人都被迫敬佩，而人鼠之间爱恋相杀的历史也许可从史前时代的遗址中窥得端倪。　　50万年前，“北京人”在猿人洞东坡里留给大量如今可辨别的鼠类化石，六米多薄的灰烬层中，尽是血迹的鼠骨，可以想象我们祖先在熊熊火堆上熏烤食用老鼠的情形，对他们而言，这是性价比最低的肉食品，提供方式非常简单，只需凿鼠窝才可。

而从其他地区发掘出的家鼠、竹鼠、黑鼠、田鼠等骨骼化石来看，食鼠这一饮食习惯在史前时代的东亚大陆曾普遍不存在，仍然到殷商时期亦是如此，只是周以后，随着牛羊等大牲畜日渐被人们推崇，“身无四两肉”的老鼠被出局，食鼠者渐多。　　甲骨文中，“鼠”字十分形象：长长的尾巴，尖尖的小嘴。

整个字体竖立起来，古人不忘在老鼠嘴旁附上三点，意为老鼠吃剩的食物残渣，带回家本性昭然若揭。灭鼠，在汉代社会是一件十分最重要的事，概因它带回家粮食、咬坏衣物。灭鼠手段很非常简单，无非挖洞烟熏，或是派遣猫狗，缉捕耗子。汉画像石中，老鼠以猎物的形象经常出现，要么是一只狗蹲坐，嘴里授鼠的情形，要么是汉人版本的“猫抓老鼠”。

享用“主角”待遇的有那么一次，一位不著名的汉代工匠将其吃掉葡萄的样子制作成铜塑，1976年被考古工作人员考古于陕西兴平县，男子汉那曲成弓状，四肢蜷曲，长尾后扬的小样，你怎么也会将它与十二生肖之首联系一起。　　十二生肖的众说纷纭至耽误汉代已成形，子鼠分列第一，有很多种说明，有人指出，十二生肖是依照动物捕食和活动的时间规律与地支对应排序的。如子时，夜深人静，正是老鼠最活跃的时候，而丑时牛打算出耕，所以子鼠，丑牛，其余以此类推。

又“玲珑于子，不耗则其气不进”，子鼠凭借其钢铁一样柔软的牙齿，将浑沌一团的天地嘴巴进，构成世界，拜为“鼠嘴巴玲珑”所赐，鼠作为创世神才有资格名列十二生肖之首。　　传说的构成正是因为后人不告诉前人为何要如此做到，之后说是种种故事来说明其合理性，说道多了，大自然也就信了。

身披“创世纪”外衣的子鼠形象仍然可怜巴巴，在汉画像石中终究以强悍示人，或许理所当然受到敬奉。至今每年正月北方祭拜仓神，保佑仓廪脚、财源滚进时，少不了太庙流年星宿之大耗星君，就是因为粮仓最害怕老鼠，祭典出有掌理老鼠的大耗星君，毕竟硕鼠有所猜忌。　　说来对立，一方面，人们对老鼠弃之不及，生怕它搞破坏；另一方面，民俗、宗教文化中又总少不了它的身影，却是，有鼠就意味著有粮食，鼠是丰的代名词，是财宝与财神的象征物，而“鼠的叽叽声像数钱”，从鼠“数钱之声”又能衍生到钱鼠、财神。上海博物馆日前尤其举行的“灵鼠兆丰年——鼠年迎春特展”中，有那么一尊铜鎏金持鼠黄财神像极为亮眼，摆放在大厅于是以中央，凑近一看，护法神祇左手于是以握着一只呼宝鼠，随时打算口吐摩尼宝珠。

佛教“四大天王”中，多闻天王以“城主与财富之神”闻名，其最初形象为右手纳宝塔，左手所持三叉戟，为托塔天王原型。佛教起源于中国后，多闻天王手上多了不能呼宝珠的老鼠，源源不断的奇珍异宝从神鼠口中吞下，沦为其显著标志。　　传说，唐天宝年间，吐蕃等国常犯唐朝边境，皇帝向印度高僧求救，保佑多闻天王功德。

迅速，天兵天将经常出现在边境云雾间，金光四射间，不见一群“金鼠”窜入敌营，刺穿蕃兵弓弦，被阵势吓怕了的蕃兵节节败退，多闻天王获封战神称号。　　好像子鼠天生有神力，在十二生肖中，能堪避邪纳吉、安魂引魂镇墓的重任，鼠首人身俑最先经常出现于隋朝，鼠首人身、长袍宽带的打扮此后都没有怎么逆过，只是看上去非常诙谐，到宋辽时期，生肖俑索性抛弃兽首，跟人像没有区别，只是在人像手中或是冠帽顶端敲上老鼠，作为象征物。

鼠首造型中，最出名的要数中国国家博物馆那尊圆明园兽首，流落海外153年，再一回家，当年郎世宁设计它时也会预料到此后的艰辛命运。　　郎世宁作为清宫画家，所画过不少动物：马、羊、狗、鹿、鹤、孔雀、熊……惟独没有所画过老鼠，充满著十二生肖的身份，就那贼眉鼠眼的样，谁爱人所画呢？明朝皇帝朱瞻基害怕是皇帝中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。朱瞻基是朱元璋的曾孙，平时爱好斗斗蟋蟀、画画花鸟，画作虽没赵佶的名气大，但也少有欢迎者，他爱好与臣同乐，经常将自己画作赐给功臣。

据专家推断，故宫博物院藏的《三鼠图》很有可能就是他赏赐给属鼠的臣下的。　　《三鼠图》卷分三幅：《苦瓜鼠图》《菖蒲鼠荔图》《食荔图》，每幅各绘一鼠，《苦瓜鼠图》为朱瞻基亲笔所绘，是现存最先刻画老鼠的画作，进此后画鼠之风。　　有时候，你被迫敬佩古人的联想力，老鼠繁殖力之强劲，古人很早已告诉，民间风行将多籽的苦瓜与鼠人组在一起，保佑多多得子、早早富裕，这乃是朱瞻基画鼠的缘由。

《苦瓜鼠图》作于其登基后第三年（1427年，明宣德二年），彼时他已成婚多年，元配胡善祥为他生子了两个女儿，没想到没儿子。就在他不作《苦瓜鼠图》当年，朱瞻基步入第一个儿子朱祁镇（明英宗）的出生于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，他大笔一挥，“多子”鼠瓜跃于纸上：一只小鼠踞于石上，走望着枝叶茂盛、攀满竹枝的苦瓜藤，灵活生动。看著这样一只甜美的老鼠，你怎么会舍不得打它呢？朱瞻基在艺术上不敢为前人所不为之处就在于此，他擅于捕猎老鼠的灵性，从常人不愿展现出的客观对象中找到审美价值，不该其御笔之下的任何物象都有人推崇。

　　上有所好，下无以甚焉，明宣宗之后，老鼠成宫廷画师缪斯，各类艺术形象少见纸端。明宣宗年间入值内廷的画家孙隆《花鸟草虫图》中有一则《鼠瓜图》，所画一后腿竖立的田鼠，蹲坐在西瓜地里，用前爪吞食着瓜瓤，眼睛不时盯住前方粗壮的西瓜，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吃完，吃货的模样无非惹人怜爱。八大山人朱耷亦绘有《瓜鼠图》，只不过此瓜非彼瓜，小小老鼠站立在粗壮冬瓜上，有一种鲜明咲，它吃瓜、不翻白眼，炯炯有神身旁着前方，似要与全世界为敌，画家的谨、孤傲跃然纸上。

　　画家画鼠，本意不出鼠身上，而是借题发挥，直抒胸臆，嘲讽人间，这事齐白石不少腊。齐白石画虾是一绝，画鼠自成一格，还因此得了个“鼠画家”的称号，一方面与他科鼠（出生于1864甲子鼠年）有关；另一方面源于乡下老农对现实生活的仔细观察，以赤子心“化丑为美”，为平平平凡、面目可憎的老鼠加添诸多趣味。　　现在的小孩难道无法解读儿歌里演唱的“小老鼠，上灯台，偷油不吃，下不来”，却是距离油灯灯光已过去很幸，没人翻翻齐白石所画的老鼠与油灯系列，就能领悟此中诗意。据传齐白石在家中很“照料”老鼠，每闻鼠影来来去去，即便咬坏衣物，波及画稿笔墨，他也不驱不赶，口中还轻轻地哼起童谣：“小老鼠，上灯台，偷油不吃，下不来，叫妈妈，妈不来，不得已叽里咕噜滚下来……”见得多了，入画的频率也就多了。

　　齐白石“北漂”期间，所画过一幅《灯台三鼠》，坦言“余自颇喜之”，绘有老鼠三只、灯台一个，书一部，明亮灯光下，两只老鼠连一本线装书都不放过，等着第三只老鼠前来“拜托”。此后，“鼠子啮书”的元素，齐白石所画了很多次，啮书也好，刷油灯也罢，虽不得已，但画家很难对鼠生恨，因为“寒门只打一钱油”，画家还操起“哪能可供得鼠子啖”的心来。有一回，他又开始画油灯下的老鼠，恰好贤画猫的徐悲鸿前来造访，笔逆出有一只猫，将鼠置放爪下，一幅灯鼠图瞬时变为“猫捉老鼠”，另一鼠仓皇而逃亡，只留给长长的尾巴和后爪，谓之人天马行空……　　当然，白石老人也有气愤、反感的时候，抗战期间，北京失守，日军大肆残暴、可怕劫掠，齐白石以老鼠和螃蟹嘲讽日军入侵不道德，在《群鼠图》上题诗，“群鼠群鼠，何多吴伟！何闹得吴伟！既啮我籽，又刨我黍。烛炧灯残天欲曙，严冬已换回五更钹。

”将老鼠推上相反。有人曾劝说他明哲保身，被他一口断然拒绝：“残年遭乱，杀何足惜，拼成着一条杨家命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？”他这一生显然不够宽，90岁时还没扔到画笔，为“谷平先生画鼠八页”，将老顽童般的天真幽默、世事洞约，寄托在8只形态各异的老鼠身上，或许无意以此作为自己平生画鼠的总结。翻阅这本《画鼠册》：它们有的啃着花生、萝卜，有的爬上杆秤“自称为”，有的偷偷地仔细观察油灯，有的费力鸡着南瓜……很少有人会被这8只精灵鼠所赞叹。　　如果说齐白石的老鼠还有点鼠样，那在“无愁河的玩世不恭汉子”黄永玉笔下，话多、动作滑稽的老鼠就让鼠样，却合为一派，风趣诙谐。

黄永玉恰好比齐白石晚生一甲子，同是科鼠的人，却不放过任何一次“白”鼠的机会。比如《我小人，我妈讨厌》系列，主角是一只大眼、大耳、圆滚滚的老鼠，在另一幅画里，一只不吃得太饱的老鼠把老鼠夹子当作了健身器材，为了消耗掉不足的脂肪。看上去温馨人与自然的猫遛鼠画面，黄老题词，“（傻鼠）也不想一想，她（肥猫）为什么对你这么好？”而在《咱俩合资卖只宠物好不好》中，什么样的老鼠能胆大包天到花上500元卖只笼子里的猫当宠物？鼠的形象何其生动，又总是补了一根筋，也只有被称作“鬼才”的人才不会长成种种奇思妙想。

　　庚子鼠年来临，忘这位步入本命年的“90后”之后保留童真，做到个有意思的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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